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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河流记》
文/赵丽红
一
站在汾河桥上
向北望不到源头
看南不见尽头
像我前面的前面，后面的后面
是走散的奶奶，是飘忽的李白
是桃花孕育着桃花
是秋雨，是辽阔的风
二
白云从原路上返回
一声鸟鸣
唤醒沉睡多年的往事
被体温烤黄的树叶
和时光纷纷坠落
当河流在我视线里铺开
我甚至以为
这是我一个人的风景
三
呼啸的河水从胸口穿越而过
不绝的心声，扭打着这尘世的喧哗
一朵又一朵的浪花
打开岸上的灯盏
河水里一低再低的石头，不断圆滑缩小自己
像我倚在中年的天地
飞出树梢的鸟
仿佛是我打开了翅膀
四
远方是大海，是起伏的波涛
是故乡的温度和深度
是握在手心的回眸
我把自己抽离，肉身空游
像雨水匍匐在地
穿过大江南北
活在褪色的旧时光中
缄默不语，行为胆怯
五
我无法将内心的磅礴吼叫成镂空的月色
城市如此浮躁
我潜入水深处
默念间，故土灯火辉煌
我呼唤的声音，在寒风中颤抖
喃喃自语，就像河水均匀的气息
六
我需要众多的河水来填补
来丰腴我无眠的夜晚
我内心的荒原上
住着鸽子和麻雀的灵魂
有马蹄哒哒哒的声响
天空逐渐变暗
漫天的黄土压来
七
我无法诉说所有的爱恋
移不出在记忆里镌刻的春天
那些日子被水打湿
我蜷曲在时空的隧道
谛听来至骨髓里的涛声，血液里的波澜
一如我躺下来，滑向无边的夜色
八
一个人的汾河大桥
属于黄昏，晚风
属于朦胧的山谷，哗啦啦的河水
不安与恐慌笼罩了所有
就像暮色越来越重，脚步越来越快
九
秋风吹过，高出星空
谁是谁的离开
谁就是谁的未来
我站在这里
看天的一边，暗下来
赵丽红汉族，山西灵石县人，灵石作协会员。学习诗歌不到一年。有散文诗歌发表于：灵石文学、晋中日报等。在小野花
